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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迦藍看著俞愉安的睡容,心頭一片暖意。

----俞愉安做夢也沒有想過,她爸媽昨天才私底下約見江迦藍。

「你和愉安的事,我們早就知道了。」俞爸爸說。

江迦藍匆匆喝口咖啡,勉強自己穩定心神。

「我只有她這個小女兒,你以為我會放任她一個人在香港不管?」俞爸爸挑眉:「整個警局都是我的耳目。」他顿了顿:「你們也太張揚了吧?」

「對不起!」江迦藍只覺得耳根發燙。

「一句話,我反對你們在一起。」俞爸爸言簡意賅。

「我很理解你的想法,但是……」

「不用『但是』。」俞爸爸打斷她的話:「愉安最孝順了,她一向最聽我說話,你早點知難而退,免傷大家和氣。」

「我當然知道在愉安心裡,父母是最重要的。」江迦藍平心靜氣地說:「其實我和你們一樣,只想愉安快樂。」

「和你在一起,給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,怎會快樂?」

「愉安常跟我說,最佩服世伯你年輕時的我行我素,不畏人言。」

「別人說什麼是不用多理會。」俞爸爸有點訕訕然。「只是,你和俞愉安都是女人,是女人,便需要找個好男人照顧。」

「雖然我是女人,也有誠意肯擔當,我會好好愛護愉安,絕不會讓她難過。」

「你怎能保証?兩個女人在一起,沒有下一代,老來無依無靠。」

「我薄有資產,也會好好經營自己的生意,斷不會讓愉安受半絲委屈。」

「你要怎樣才肯離開愉安?」

「對不起!除非愉安親口讓我走,我絕不會離開她!」

這時候,一直靜待一旁的俞媽媽開口:「輪到我說了吧?」

「女兒要跟女人在一起,我們當然不喜歡,但你不是別人,愉安十多歲已喜歡你----我有偷看她日記的陋習……」

江迦藍完全愣住。

「正如你所說,我們只希望她快樂。」

「怕只怕她年紀輕,眼光不好,看錯了人。」俞爸爸沉聲說。

江迦藍馬上保證:「我會一直伴著愉安,愛護她照顧她,盡全力讓她快樂。」

「你不要空口說白話,要是你讓愉安難過,我一定不會放過你!」

「請世伯伯母放心。」

「別告訴愉安我們見面了,這壞孩子,居然膽敢隱瞞父母,就讓她多擔心幾天……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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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女郎是誰?」慕容惜之問江迦藍。

「誰?」江迦藍問。

「那花蝴蝶。」慕容惜之指指舞池裡翩翩若飛的彩衣女郎。

「喬思,時裝設計師,玩遍天下無敵手。」

慕容惜之挑挑眉:「什麼意思?」

「撞在她手上,死傷無數。」

「你別亂用武俠詞彙行不行?」慕容惜之輕笑。

「愛情遊戲和武俠世界本承一理----成王敗寇。」

「多謝賜教。」慕容惜之向江迦藍抱抱拳。

慕容惜之轉頭注視舞池中的她----她身段纖巧,隨著音樂節奏擺動的嬌軀極盡曲線,皮膚細膩,呈極淺的太陽棕,明明亮亮的眼睛特別動人,薄薄的唇片暗藏傲氣,帶點桀骜不馴。

----對於這種玩家,本來慕容惜之一向是敬而遠之的,但今天卻不知為什麼,心裡竟泛起絲絲漣漪。

「你對她有興趣?」江迦藍說:「奉勸你一句,打算安享晚年的,別惹她!」

「我也不是善男信女啊!」慕容惜之牽牽嘴角。

「兩虎相鬥,必有一傷。」

「正所謂『萬綠叢中過,片葉不沾身』,我慕容惜之也不是浪得虛名的。」

「你沒有遇上真正的高手罷了。」江迦藍偏要潑她冷水。

「要打賭麼?」

「我才不作這種孽!」江迦藍連連擺手。

慕容惜之也不再廢話,趁喬思回到座位休息的時候,走上前自我介紹。「你好,我是慕容惜之,想跟你交個朋友。」

慕容惜之向對方伸出手,展露著最引以自豪的陽光笑容。

喬思抬起眼晴,看著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俊美女子,輕聲說:「我累了。」

----憑著這張臉,記憶中慕容惜之從來沒有給人拒絕過,而她居然拒絕了,怎不叫人興奮?

「我也累了,我們到外邊走走好嗎?」慕容惜之的聲音帶上幾分魅惑。

喬思想了一下,乾掉杯中酒:「走吧!」

她們走進花園裡。

這裡是近郊,四週沒有過高的建築物,視野很遼闊,天上的月亮圓得不像真的。

吸一口氣,胸懷裡都是冷冷的花香。

兩人靜靜地走著,誰也不開口。

----話多的人,絕不會是富吸引力的人。

她們在長椅上坐下來。

喬思問:「你的戒指呢?」

慕容惜之反問:「什麼戒指?」

「套在無名指上的戒指----現在出來玩,不管是否自由身,也會戴上戒指,藉此警告對方----你情我願,死傷自誤。」

慕容惜之看著喬思的玉手:「你又不戴?」

喬思牽牽嘴角:「犯不著!」

慕容惜之輕笑:「慕容惜之也等著英雄好漢將她俘虜。」

「你這是宣戰麼?」喬思挑著那好看的眉頭。

「無敵不是最寂寞嗎?」慕容惜之笑,竟毫不掩飾笑裡的點點挑釁。

喬思心裡想,這人明顯來意不善,但自己橫行無忌得太久了,不免有點沉悶,好吧!就陪她玩玩好了。

慕容惜之看看錶:「我送你回家吧!」

喬思不免有點意外,口裡卻回答:「好。」

慕容惜之深知急進是大忌,所以她規規矩矩地把喬思送到家門口,規規矩矩地道別,只在臨別前,問了她的電話號碼。

事情就是這樣開始的。

在慕容惜之或在喬思,這並不是尋常的交往,而是較量。

----勝為王,敗為寇,各憑手段。

正由於雙方也是身經百戰的高手,所以一干花式虛招,也給摒棄不用。

完全的明刀明槍,硬橋硬馬,平實得猶如……初戀。

 

-待續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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